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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38:守株待兔,谁是兔?(下)【求月票】

1238:守株待兔,谁是兔?(下)【求月票】 (第1/2页)

自己人?
  
  秦礼都不知她何时安插,又安插在哪里。
  
  沈棠看出他有些好奇,主动道:“此人你应该有些印象,当年高国之战前夕,有一对爷孙从西南逃难而来,借道高国来了境内。爷孙中的孙女还说我有‘天子之气’。”
  
  说起这个细节,秦礼就有印象了。
  
  “臣确实听其他人提及过。”
  
  他印象深刻,除了因为少女天生一双白瞳这样的特征,还有就是她眼光毒辣,一语道出核心——主上就是身怀天子气的真命天子!
  
  “是她?臣曾听说这对爷孙曾在王都桥坝摆摊,给人看相算命,似乎还挺准。”她还能算妇人肚子里的孩子性别,说男是男,说女是女。礼部不少官吏都光顾过她小摊。
  
  有一次朝会,秦礼被祈善气得够呛。
  
  刚下朝,他就想找对方看看。
  
  看什么呢?
  
  自然是看祈元良这厮还剩几年寿元!
  
  自己掰着手指、撕着黄历,等着祈善去阎王殿,往后余生都有盼头。只可惜他去的时候,桥坝摊位空的。再无人见过这对爷孙。
  
  有人猜测是她泄露太多天机,早夭了。
  
  秦礼自然不信。
  
  没曾想,又从主上口中听到此人去向。
  
  “他们爷孙本就是西南人士,出身卢国,因为永生教到处传教扩张,他们才活不下去投奔他乡。我给她一个机会,让她帮我一个忙。”这些事,沈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“永生教前教主魏城在咱们这边,魏城不帮咱们冲锋陷阵,我就跟他要了别的东西。”
  
  例如,能证明身份的信物。
  
  沈棠将信物交给白瞳女,让她假托继承魏城衣钵身份,顺利混入永生教。永生教离开了魏城叔侄的管理,各地信徒成了无头苍蝇,只能听命于各地世家出身的“教徒”。
  
  眼下正是一滩浑水,适合摸鱼。
  
  “永生教的信徒群体,庞大到令人眼红,几乎没有哪个势力不想独吞。魏城也没有明确指定继承人,教内高层谁也不服谁。她手握信物又无实力,可不就是最佳傀儡?”
  
  傀儡,最不会引起怀疑。
  
  “罗元仍是永生教的元老,而西南诸国发动此次战争,为了筹措足够兵马,往永生教头上割了好几刀。也就是说西南诸国军中不缺永生教的信徒,传递罗元行踪不难。”
  
  秦礼对此是心悦诚服。
  
  “草蛇灰线,伏脉千里!臣不如也。”
  
  主上太过省心,臣子也很有压力。
  
  沈棠被他这番赞美逗笑,自诩脸皮超厚的她罕见地生出几分羞赧:“公肃何时也会这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?什么不如?术业有专攻。公肃的本事,我自认为拍马难及。”
  
  这么多大臣,沈棠最愁秦礼告假。
  
  她偷懒旷工几天,王庭在百官打理下依旧运转良好,但秦礼要是旷工几天,康国的天都要塌了啊,全国上下多少人指望太史局吃饭?天气预报、农业气象,全指望他了。
  
  秦礼被说得不好意思。
  
  “那位女君可还有其他计划?”
  
  “什么其他计划?”
  
  “打蛇打七寸!吾等可借此机会,里应外合,引发暴动。即便不能成事,也能让西南诸国喝一壶!内忧外患,所谓盟军不足为惧。”
  
  秦礼的提议让沈棠心动。
  
  她何尝不想呢?
  
  “理论上可行,但操作上有难度。”
  
  搞事情也需要过硬的专业素养,那对爷孙只是来康国谋生路的普通庶民。她冒风险当永生教“傀儡”,帮助沈棠传递情报,自然不是因为为爱发电,人家也是有所图谋。
  
  她有图谋,沈棠给得起,这才一拍即合。
  
  临时给对方上难度,小心将人吓跑。
  
  秦礼道:“可以派人去辅助她。”
  
  思来想去还是不想错失这么好的机会。
  
  “公肃有推荐的人选?”
  
  云达那个老登留给沈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所以沈棠这次是揣上家底,把能拉出来的人都拉出来,下决心啃下西南这块硬骨头。棋子皆已到位,很难再匀出可堪重任的。
  
  秦礼不假思索:“有一个!”
  
  闻言,沈棠不做怀疑。
  
  直接将此事交给秦礼全权处理,这是对秦礼百分百信任的标识,但搁另一人眼中,秦礼这是没事找事儿。他一度想破了素养,指着秦礼鼻子开骂:“……秦公肃,老夫是不是该谢谢你,泼天功劳也想着兄弟跟你共享?你笑什么笑,以为老夫是在夸你吗?”
  
  秦礼掌心裹住对方手背,将其竖起的手指收了回去,郑重道:“此事非君不可。”
  
  二人对视良久,谁也不让。
  
  被薅羊毛的倒霉文士终于忍无可忍道:“秦少师,她究竟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?”
  
  秦礼轻笑:“你是不知主上的好。”
  
  倒霉文士赌气坐下,几碗清茶也不解火。
  
  秦礼弯下腰身,亲自给他斟满茶盏,最后双手递上。他这番姿态将文士吓得差点儿原地跳起来,起身摆手:“秦公肃,你放下!我哪里担得起你这般?若是让赵大义他们知晓,还不打上门找我算账?我有手,自己来!”
  
  还未递过去的茶盏在半空掉了个儿。
  
  秦礼姿态优雅啜饮,优游不迫。
  
  文士看得瞪大眼,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,跺脚道:“秦公肃,你这两年性情愈发刁钻促狭了!谁教你这么做的?气煞人也!”
  
  秦礼轻笑品茗,等待一个结果。
  
  文士无奈选择了妥协。
  
  “秦公子,老夫是奈何你不得……”
  
  他当年为了跟秦礼报恩,答应留在吴贤长子身边辅佐,激化吴贤子嗣之间的矛盾,也让他们父子离心。时过境迁,他仍记得那个不算太聪明但还算赤城的吴氏长公子。
  
  但凡不是吴贤之子,或许都能善终。
  
  最终收网之时,对方还放了自己一条命。
  
  因着这份内疚情绪,他本想余生都当白身庶人,时机够了,也许还会开一间私塾教教学生。不管如何,他不想入仕效忠沈棠。架不住赵奉几个轮流上门劝说,天天拿秦礼忙得脚打后脑勺,亟需一个帮手分担一下压力。
  
  一副他不答应秦礼能累死的架势。
  
  他自然是不信,奈何心太软,信了鬼话。
  
  现在更是悔青肠子。
  
  秦礼真是生怕他死不了啊。
  
  他心气不顺,不服气:“这事儿交给崔善孝不是更有把握?谁还能比得过他啊?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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